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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重现1966年的大尺度数字艺术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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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4-25


Ken Knowlton和Leon Harmon在1966年发布的《计算机裸体》(Computer Nude)是早期数字艺术里非常标志性的作品。它是最早的计算机生成的图像之一,也是在计算机上创建的第一个裸照。
《计算机裸体》是在贝尔实验室使用晶体管计算机IBM 7094制成的。作品将舞蹈家黛博拉·海(Deborah Hay)的黑白照片被简化为灰色的方形网格,形成了一种马赛克效果。

由诺基亚贝尔实验室提供的Ken Knowlton和Leon Harmon照片
Ken和Leon进行图像马赛克实验的原因是:
1)开发可以轻松处理图形数据的新计算机语言;
2)探索计算机艺术的新形式;
3)检验人类感知模式的某些方面。
用黛博拉·海曾说过的名言来形容这个作品似乎是恰当的:“通过发展简单性,诞生了复杂性”。
贝尔实验室这幅12英尺乘5英尺的图像打印出来挂在墙上,但这在当时引起了群众的愤懑,贝尔实验室不得不在一天后将其移除。
美国艺术家罗伯特·劳森伯格(Robert Rauschenberg)对这件事印象深刻,同年,当他发起E.A.T.(艺术与技术实验协会)时,以该图片作为他的新闻发布会的背景。随后《纽约时报》对图片进行了重制并发表。《计算机裸体》成为《纽约时报》发布的第一个全正面裸照。随后,贝尔实验室将这张照片放回到墙上。

纽约时报,1966年10月11日
劳森伯格称技术为“未来的艺术”,计算机代码为“新的艺术材料”,称“没人想再画烂橙子了”。
随后世界上举办了两场重要的计算机艺术展览:MoMA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的《The Machine as Seen at the End of the Mechanical Age 机械时代末期的机器》展览,以及ICA伦敦当代艺术学院的《Cybernetic Serendipity 控制论偶然性》展览。而《计算机裸体》作为当时非常有代表性的数字艺术作品,成为了这两个展览的主要展品。

Cyberentic Sernedipity 目录
不幸的是,代码,八张缩微胶卷和与其组合的照片负片在历史的长河中丢失了。唯一幸存的图像是一张模糊的,低分辨率的JPEG图片。
而吉姆·布尔顿(Jim Boulton)在策划Barbican's Digital Revolution 展览时发现在纽约布法罗的Albright-Knox 画廊有一个尺寸是原作一半大的版本。

Courtesy Ken Knowlton
布尔顿向原作者Ken Knowlton建议重制原始图像。Ken将其描述为“西西弗斯式的任务”,认为这个任务无法完成。
布尔顿依然开始了他的复原之路。
这是一个艰难的过程,原始的文件已经不存在了,并且可查的记录也不准确。经过研究,作品含有40行共96个符号,而不是记录中的50行共100个符号。文档记录中还显示该图像是由基于12种灰度的16种符号组成,但其实是基于8个灰度的14种符号,其中三个被旋转使用了。

8 shades of grey (2015)
毫无疑问的,Ken对他50年前的创作经历也记不清了。对于布尔顿的复原工作只能提供有限的帮助。

符号的初始追踪
布尔顿追踪分析了艺术品的部分区域,并将上图发送给Ken。Ken回复说:
“我将这个图像划分为一个2高✖️4宽的图像:
A B C D
E F G H
A部分我记不太清楚了,但它看上去确实和原始的一样,它也许是一个二极管。除A以外的所有图像块中心线都加粗了,我们加粗这些线,可能是因为我们需要那种整体的灰色阴影色调。对于某些部分的图像,在左右或上下都应有一个1像素厚的额外背景,例如A的顶部清晰,但其垂直高度应为4像素而不是3像素,有一个空白的“白色”水平线在上方。”

测试部分
布尔顿发现了11个符号,其中3个符号出现了两种不同的形态。Ken回忆说,为了避免单调,随机旋转了3个符号。布尔顿突然意识到,这将使得他无法通过算法准确地重新创建艺术品。必须手动复原。
符号的第一行以一个简单的黑色方形开始,然后是两个不同密度的随机棋盘格。接下来的三个符号是一个交叉的电线图案,一个随机图案和一个磁带机图案。布尔顿并不确定为什么在磁带机的左下角会有两个额外的像素,也许是很小的密度调整。
中间的行及其下方的旋转图案则是代表着二极管和晶体管,其后是除法和乘法符号。右下角的四个点用于代替白色,以避免冲淡图像效果。

最终的符号
在进行图像重建的同时,布尔顿联系到了原作的模特,舞蹈家黛博拉·海,她确认了摄影师是Max Matthews,他在1961年用相同的IBM 7094编写程序来演奏Daisy Bell。亚瑟·C·克拉克(Arthur C Clarke)当时正在拜访贝尔实验室( Bell Labs),并将其这段演奏收录到了《2001:太空漫游》中。
如果你把IBM中的每个字母替换成字母表中的前一个字母,那么IBM = HAL。
HAL 9000失去连接后会演唱Daisy Bell
在Ken的监督下,布尔顿完全重制了该作品,并在8个面板中将其打印出来,与原作100%一致。Ken充分肯定了布尔顿的工作。

印刷出的最终成品

完成修复后的作品特写
该作品在伦敦奥林匹克公园,由HereEast举办的“64 Bits”展览和由柏林的Bonner Kunstverein画廊举办的“The Policeman’s Beard is Half Constructed”展览中展出。

Bonner Kunstverein 画廊
艺术家布尔顿通过一年多的努力,终于重现了1966年的数字艺术作品,这既展现了当代艺术家对于艺术一丝不苟的精神,也展现了他们坚韧不拔的品格。数字艺术作品不是一个会随时代流逝而失去价值的艺术作品,以前的作品时时提醒着我们先辈艺术家们是如何探索前进的道路的,他们的思想不会被时间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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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Neve
审核:Wen.W
未经授权 请勿转载
参考来源:
https://jimboulton.medium.com/studies-in-perception-a-restoration-story-241cd8c75ab1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41U78QP8nBk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nwC895pwE_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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