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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的笔下,熟悉的太阳为何“既象征希望,又隐藏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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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2021-06-26



在 莎拉·休斯(Shara Hughes)的笔下,大自然并非天真无邪,而是萦绕着令人不安的美感。晚霞、瀑布、雨林、迷雾……美景越令人心醉神迷,越难免担心遭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陷阱。

出生于1981年的休斯在艺术生涯初期曾致力于创作室内静物题材的绘画,然而从亚特兰大搬到纽约生活后,她开始潜心画风景,自此一发不可收拾。有趣的是,她画中这些郁郁葱葱、浓烈炙热的风景描绘都来自于她的想象,并非受到真实自然场景的指引。她喜欢在工作室的地板上铺开画布,让手——而非头脑——来指引创作的方向,当抽象的笔触恰好足够让她决定风景的设定,再从此处开始发散,最终形成“伪具象”的绚丽景观。
在苏黎世的伊娃·培森胡柏画廊(Galerie Eva Presenhuber)位于Maag Areal的空间,正在进行画廊为休斯举办的第四场个展“光之回归”(Return of Light)。刚闻展览的名称,观众不禁会联想到过去一年半之中新冠疫情对世界的无情破坏,以及人类固有的对未来的期许。这些展出的绘画作品都新创作于2021年,虽色彩和尺幅各异,但是都有着同样的中心意象——太阳。

现场图,“莎拉·休斯:光之回归”,伊娃·培森胡柏画廊,Maag Areal,苏黎世,2021 © Shara Hughes
图片:致谢艺术家及伊娃·培森胡柏画廊(Galerie Eva Presenhuber,苏黎世 / 纽约)
摄影:Stefan Altenburger Photography, Zurich
在艺术史的语境中,冉冉升起的太阳往往象征着希望,休斯却拒绝为她的风景绘画附上任何陈词滥调的注解。当晨曦布满天际之时,既充满新生的希望,又映射着末日的阴暗。
在《叹气》(Sigh)中,她的太阳是“松一口气”的舒适与宁静:“这是你在刚刚经历过震惊之后,呼出的令人放松的一口气。这幅画的情绪直直地凝视着你的脸。既平静,又激烈。有一种某种破坏刚刚发生过,而现在我们心怀谨慎地松了一口气。太阳位于这幅画的中间,将画面整合在一起。相比这一颗仿佛疲倦、坚实而强壮的绿色太阳,穿过太阳的树枝甚至也变得次要了。”

在《源于中心》(Stems From The Center) 中,她的太阳又变成了人类和生物的依赖和索取的象征。“我们需要太阳的生长,改变一天中的时间及天气,所以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取决于太阳如何反射到我们身上。在这幅画中,你会看到许多不同的情绪和天气来回穿梭。光线和云彩争夺着注意力,然而,无论天气如何变化,地球上的花朵仍然在生长。”


而为展览创作的最后一幅画则是《闪闪发光》(The Gleaming)。灰蓝色的太阳有一种阴郁的氛围,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好像它该是月亮似的”。这幅画描绘了太阳即将消失的片刻瞬间,她分享道,“想象一下,太阳正要离去,但正在最后一刻为人们留下最好的印象。整幅画几乎是完全抽象的,乍一看满是标记,但越看则内容越复杂。柠檬绿的底色和代表光线的棕红色令人惊讶。从许多角度来看,光线都感觉是逆向的,但仍然给人一种在一天中光的变化如此之快,然后刚刚消失的感觉。”

莎拉·休斯,《闪闪发光》(The Gleaming),2021,布面油画、丙烯、染料,244 x 183 x 5 厘米 / 96 x 72 x 2 英寸 © Shara Hughes
图片:致谢艺术家及伊娃·培森胡柏画廊(Galerie Eva Presenhuber,苏黎世 / 纽约)
摄影:JSP Art Photography
正值这场特别的新展开幕,我们与休斯聊了聊她刻画太阳的思考过程,对风景画的理解,以及接下来的展览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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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拉·休斯

Q:首先,祝贺你在伊娃·培森胡柏画廊的最新展览开幕——这绝对是一场色彩缤纷的展览,其中的绘画作品蕴含了很多情感。你能详细分享一下,太阳在这些画中所扮演的角色吗?尤其是其在整个系列中经历了怎样的变化?
A:我尽量让自己对太阳的研究持开放态度。我想表明这个主题可以从很多方面来看待。我们都非常了解太阳,因为我们每天都能看到它,但实际上我们是无法直视它的。所以,以一种奇怪的角度来看,它是既熟悉又很神秘的。太阳的角色可以是温暖的、遥远的、强大的、害羞的、悲伤的、充满活力的、大的、小的,等等等等。我想试图以各种方式来观察太阳,我仍然很高兴的是我开始从这一点持续思考着这一主题。

Q:正如你之前提到的,画太阳在艺术界出奇地少见,而人们可以直接观察的月亮则更多见。你绘制太阳有受到什么特别的影响,或提取过什么灵感吗?
A:有趣的是,现在我研究了几个月太阳的概念以后,开始在越来越多的艺术作品中看到太阳……但仍然比月亮要少见。当我在为这场展览创作时,我读了一本关于亚瑟·多夫(Arthur Dove)和乔治亚·欧姬芙(Georgia O'Keeffe)的书,这本书比较了他们二人用圆圈代表太阳的创作方式。当然,也有像艾格尼丝·佩尔顿(Agnes Pelton)和希尔玛·阿夫·克林特(Hilma Af Klint)这样的艺术家,同样是围绕着太阳意象在创作,但总的来说,我想看看我自己对太阳的理解会呈现为什么样子。我想看看,在没有太多先前影响的情况下,我对此的图像发展会如何转折和变化。

Q:你是根据自己的想象来绘画,而非观察自然,那么你是如何决定要用哪些元素,以何种方式放置在画布上的呢?
A:我一开始会在地板或是别的平坦的表面来进行抽象创作。我会利用我的潜意识给自己灌输想法,不加任何判断。然后,我会从中找到一个点,来破译画中的土地,为其寻求某种可以植根的地点。我真的就是“自动化”地创作,然后再从我的抽象标记中找到理解。我思考着自然风景的狂野,以及它能够带来的各种情感和形式元素,然后就从那儿开始发散开来。
Q:这些最近新创作的画作与之前的风景画有何不同?
A:这些新的画作主要集中在以圆圈为形态的太阳之上。我想看看,作为画面主体的圆圈会如何呈现个性或情感,以及它会如何影响或不影响周围的环境。作为人类,作为大自然的一部分,我们在各种不同的方面都会需要太阳,我认为我们有时会将其视为理所当然。我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个想法上,看看我能将其延伸多远,但仍保持将风景作为一个更大的主题。

现场图,“莎拉·休斯:光之回归”,伊娃·培森胡柏画廊,Maag Areal,苏黎世,2021 © Shara Hughes
图片:致谢艺术家及伊娃·培森胡柏画廊(Galerie Eva Presenhuber,苏黎世 / 纽约)
摄影:Stefan Altenburger Photography, Zurich
Q:你的名字与这些郁郁葱葱、令人印象深刻、充满活力和富有想象力的风景紧密联系在一起——你是否能想象,如果有一天不再画风景,你还有什么别的兴趣想去探索?
A:嗯……如果我现在能想象出比风景更令人兴奋的东西,我就会已经在画它了。我会去像大都会这样的博物馆,看一场精彩的爱丽丝·尼尔(Alice Neel)肖像画展,回来就突然很想画画。但是真正让我兴奋的并不是绘画的主题,而是其绘画的方式,以及需要探索的界限让我感到兴奋。我可以跑去画静物,它也很可能像风景画一样让我兴奋,但是它仍然是关于绘画本身的,而不一定是主题的原因。从很多方面来看,即使我在画着别人,我也始终是自己的主题。这来自我的手和我的脑袋,所以我无法逃脱。

现场图,“莎拉·休斯:光之回归”,伊娃·培森胡柏画廊,Maag Areal,苏黎世,2021 © Shara Hughes
图片:致谢艺术家及伊娃·培森胡柏画廊(Galerie Eva Presenhuber,苏黎世 / 纽约)
摄影:Stefan Altenburger Photography, Zurich
Q:你能分享一下接下来在余德耀美术馆和圣路易斯当代艺术博物馆即将举行的展览吗?你希望观众们注意到什么?
A:圣路易斯当代艺术博物馆的展览将混合展出纸上作品和绘画。我以前没有制作过这样的展览,所以我真的很期待看到这一切将会如何呈现。展出的作品将跨越好几年的创作,我总是很高兴看到一幅2016年的作品与2021年的作品并置能擦出怎样的火花。展览的语境将会是非常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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