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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色献祭——神圣的、下贱的、污秽的死亡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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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2021-08-09


温馨提示:
晕血者请谨慎下滑。

血在人类文化中是一种禁忌。
据说“禁忌”一词原意同时具有神圣和不洁两重含义。
《圣经》记载,上帝命令犹太教徒不可吃血,因为血象征生命,而且可以用來赎罪,在祭礼中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不可随意食用。
女性的经血却被视为不祥的异物,象征着污染的负面力量,讳莫如深。
民间传说里,吸血鬼常被描绘成身着裹尸布、面色血红或漆黑的形象,与恶魔联系在一起。甚至发生过有人被认作吸血鬼,最后被公开处决的故事。
一方面,血被作为“仪式物质”,象征生命;另一方面,它被认为是下贱的、死亡的、不纯洁的。
由于这复杂的双面性,它导向了不同的艺术创作。不同的艺术家以「血」为主题,严肃认真地审视起我们所熟悉的红色液体。


不可吃血是基督教信徒生活中一个比较明显的禁忌,日常生活中人们也不以生血为食。英国艺术家 John O’Shea 却用活猪的血制成传统爱尔兰血肠,向我们展示了食用活体动物血液的禁忌。

制作过程是人道、安全和健康的,没有以虐待动物的方式进行。艺术家通过常规兽医程序从动物身上采集血液,最后消费者为这个血肠支付高昂的市场价格。
传统的爱尔兰血肠需要屠宰动物,John O’Shea 却用取活血的方式绕过了这一步骤,既可以不让动物死去,又能让人类吃到肉食。
它允许捕食者(人类)食用动物,同时也有动力保持动物的生命和健康。根据 O'Shea 的说法,这种方法“让你更像是一个寄生虫,而不是传统的食肉动物。”
相比而言,法国艺术家 Marion Laval-Jeantet 和 Benoît Mangin 打破禁忌的方式就“激进”的多,他们通过注射马血与人体杂交。


两位艺术家用为期一小时的表演向大家展现了这一过程,像是一场血亲兄弟会的仪式。表演名为《愿马住在我心里》。

表演中,艺术家为另一位艺术家注入马血血浆。她穿着马蹄高跷,在输血完成后还与马进行了交流仪式。

这位跨物种输血的艺术家说:“我有一种超人的感觉,我不在我平常的身体里。我超级强大、超级敏感、超级紧张,非常胆怯,非常情绪化。我睡不着,我觉得我有点像一匹马。”
这是一种生物艺术和极端人体艺术的尝试,引发了一场关于物种平等以及人类是否优先于动物的争论。


西澳大学生物艺术专业的博士候选人,同时也是艺术家的 WhiteFeather Hunter 收集了自己的月经液,用来做培养哺乳动物组织的血清。

她是第一个研究月经血清可行性的人,WhiteFeather Hunter 想要破除经血作为不洁之物的文化观念。

现在用来培养细胞的血清是胎牛血清,通常直接从怀孕的母牛体内胎儿的心脏中抽取出来,非常残忍。月经显然比胎牛血清更合乎道德,但随之而来了一系列问题:
这种血液有多少营养可以培养细胞呢?它有营养吗?毕竟在 WhiteFeather Hunter 这么做之前,经血从未被用作组织培养的营养血清。
WhiteFeather Hunter 做了一系列事情来进行她的实验并消除疑问。首先最重要的是通过对经血的蛋白质组学分析,来表明它含有数百种独特蛋白质。

然后她从自己的阴道分泌液中生产了一批经期血清。对血清进行了变性(本质上是在 65˚C 下煮 15 分钟)来让任何未知的病毒载体变得惰性。接下来就会在月经血清中培养多种细胞类型,看看哪种细胞生长得最好。

这个会持续进行到 2023 的实验是 WhiteFeather Hunter 的博士项目之一,而且受到伦理委员会的严格监管。她要求被提供非常详细的工作任务细目,解释她将用经血做什么事以及在哪里做,这意味着她处理身体材料时的最后一丝隐私都被没收了。

WhiteFeather Hunter 把这项工作看得很重要,因为经血的实际生产仍然是父权资本主义经济控制之外的一项材料,它不仅对于解决厌恶女性的文化禁忌很重要,而且其价值可以在商品市场上被人为地抬高,只要克服了围绕它的禁忌,就可能实现功利的目的。
WhiteFeather Hunter 希望自己可以在这场比赛中取得领先。


波德莱尔的诗《血泉》开头写道:我有时觉得我的血在奔流,仿佛一道涌泉有节奏地啼哭。我听到泉水汩汩长叹息,可摸来摸去,却摸不到伤口。
剥去文化观念加诸于血的东西,我们可能忘记血作为生命中流淌的液体,本身就是纯粹的、无邪的。
Charlie Murphy 的玻璃雕塑作品以人体“血管”为系列,脆弱而精致的造型再现了人体血管、静脉和动脉的连结与关联。


每个雕塑都颂扬与血液相关的血管的关键功能,揭示了我们日常所看不到的内在身体形态。
这些血管引用了不同尺度的解剖结构,试图解释或扩展欲望、愤怒、充血和血统的概念。

艺术家 Marc Quinn 在1991年用自己 5 升多的血液制作了一个头部模型雕塑。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名为「自画像」的雕塑不断衰老和变化,就像 Marc Quinn 本人经历的一样。

15年以后,Marc Quinn 用蜡与工业生产的冻干动物血做了一个婴儿的雕塑,描绘他睡觉的样子。纯真和堕落的两种状态并存于雕塑。

在这件作品里,动物血的存在代表了人类对其他自然造物的自私占有。我们知道人类的严酷,他们一直试图支配他人以促进自己的生存和欲望。但这种自私又与人类的温柔并存,是一个没有答案的谜语。
Marc Quinn 说:“我们都有血,我们都活着,我们都会死,这些是我有兴趣探索的人类状况的基本方面。对我来说,这些雕塑最棒的事情之一就是发现了美丽的、水晶般的红色血液。”
人类对于血液的关注根深蒂固,作为一个物种,我们体内流淌血液、循环血液和传播血液。纵然流血事件不常,这一抹红色仍可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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