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DEAT x Entangled Others：用算法编织的大自然，能够被称之为自然吗？-数艺网

资讯: 展览资讯大型展会灯光节大型盛典赛事中标捷报产品快讯热门话题艺术节活动演出新闻数艺报道俱乐部签约

观点: 大咖专访观点洞察书籍推荐吐槽设计观点企业访谈问答趋势创新论文职场方法薪资报价数艺专访

幕后: 幕后故事团队访谈经验分享解密评测数艺访谈

干货: 设计方案策划方案素材资源教程文案资源 PPT下载入门宝典作品合集产品手册电子书项目对接

IDEAT x Entangled Others：用算法编织的大自然，能够被称之为自然吗？: 2022-01-12

IDEAT 10月刊 Computer Love 特辑

💻

在Sofia Crespo 5岁的时候，妈妈带她去看了一场3D电影。巨大的、斑斓的水母从荧幕延伸出触手，漂浮在影院黑暗的空气中。这一幕带给她的不仅是震撼，还有强烈的恐惧感，她从电影院里哭着跑了出来。长大以后当Sofia开始数字艺术创作，她突然开始对水母的纹理、形态感到着迷，通过算法与人工智能重现脑海中的影像的时候，她意识到自己正在通过一些虚拟的、不真实的方式，去与那一天漂浮在影院里的，如梦似幻一般的水母相连。

▲《神经元动物园》Neural Zoo，2020-2021，©Sofia Crespo。

Sofia Crespo把她和Feileacan McCormick的组合形容为“找到了一片丢失的拼图”。3年前Feileacan在推特上偶然刷到了Sofia的作品，当时Sofia正需要一个人帮忙解决技术难题，这成为了他们俩合作的契机，并成立了如今的这个组合——Entangled Others（纠缠的它者）。

Entangled Others

是艺术家费莱肯·麦考密克和索非亚·克雷斯波共同创作的工作室项目。他们的作品重点是生态、自然和生成式艺术，并着重于在数字空间中、赋予形象和生命超越人类的新形态。这涉及用生物学所启发的技术—探索关系、生物多样性和意识的问题。相应地，这些问题强调了如何通过有意识的努力，让新技术来使人们注意和认识到那些尚未被发现却又与我们密切相关的事物。

在某种程度上，“纠缠的它者”概括了他们作品的图像风格，自然界的一切：兽皮、羽毛、鞘翅、鳞片......被算法搅乱又重新组合。或许这也是神观察世界的一种角度，万物含混不清、界限不明。

▲《混合生态系统》Hybrid Ecosystem，2020-2021

3D打印，视频，©Entangled Others，作品由艺术家提供。

🔭

人工智能

另一种意义上的望远镜

在我们的常规思维里，人工智能与真实的自然这两个概念总是背道而驰，我们赞美自然诞生的万物而非人工合成产品，那么该如何理解人工智能艺术家对于自然这一母题的穷追不舍？Sofia和我们说这两者之间的鸿沟，或许只是被想象出来的。就像1608年望远镜的诞生，算法就是从计算机当中延伸出来的"镜头"，借助工具让我们得以重新解读数字世界与物理世界。

▲Beneath the Neural Waves 及其样本，2021年，©Entangled Others，由艺术家提供。

与算法打交道的这些年重新构建了Sofia与Feileacan看待数字和现实之间关系的方式，事实上，在Feileacan眼中两者甚至可以划上等号："数字上发生的事情会影响物理世界，反之亦然。因为在某种意义上，数字空间有一点像建筑、像一座城市。

它从一开始就非常具有建设性，不像城市中的狐狸、鸟、昆虫......会慢慢潜入数字空间，人类会更难以存在于数字空间，因而会缺失进入的感觉。"所以对于Entangled Others而言，他们所创作的那些鸟兽虫鱼某种意义上像是"自然代表"，代替人类率先去打探那个神秘的数字世界，并且试图探索如何使数字空间与自然界发生有意识地互动。

▲Encounters with Aquatic Chimeras ，2020-2021年，©Entangled Others，由艺术家提供。

他们强调"互动"而非"重建"，或许是出于对创造某种人工生物这件事中所隐藏着的人类过度自我的警惕，尽管这个过程中给他们，甚至作为观众的我们都带来了某种人类个体超出日常生活的体验，仿佛找到那个被隐藏的自然界的接口，去探索生活中各种丰富的反馈回路。

▲Neural Zoo，2020-2021，©Sofia Crespo。

而这种所谓“回路”正如那一天影院里曾泛起的涟漪：“日常生活中的经验很大程度上塑造了你如何看待世界，你如何理解世界，你如何等待；去发现什么是重要的，什么又不重要。大自然是如此举足轻重，所以你更需要找到改变自己感知世界的方式。”Feileacan和我们说。

▲Neural Zoo，2020-2021，©Sofia Crespo。

▲Beneath the Neural Waves ，©Entangled Others，由艺术家提供。

🦜

最高的赞美

有时是不被注意

在艺术家的Instagram页面上，Sofia留下了一段题为“向羽毛致意”的文字：

即使是最引人注目、最美丽的羽毛也可以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最高的赞美有时是不被注意，无忧无虑地觅食，安静地栖息。

▲Artificial Natural History，2020-2021，©Sofia Crespo，由艺术家提供。

为了通过算法再现自然，Sofia与Feileacan阅读了大量生物学相关的书，去了解鸟类的生活和行为方式。不仅如此，还有作为人类我们如何将自己的情感投射到它们身上。为客观事物增添附加的象征（就像他们在文中提到的“无忧无虑”），去赋予它人性的体验，某种意义上，这就是作为艺术家所做的事情。

▲Artificial Natural History，©Sofia Crespo，由艺术家提供。

即使我们不了解它们是否和我们有同样的感觉，比如幽灵般的人类不朽的生命力，我们仍然把这些东西投射到他们身上，这于我们而言也是一个重要的灵感来源。

▲Artificial Remnants ，©Entangled Others，由艺术家提供。

事实上，Entangled Others使用的工具——计算机，常常被认为是非常客观的，甚至是时常被质疑的：所谓生成艺术，是否能被称之为艺术？这关乎的是他们在艺术中的主体性的问题，但他们并不想去强调“人”的存在，更多的是在达成一种巧妙的平衡，通过自然界的万物去表达人性，在这个过程中“我”逐渐消失了，但“我”又无处不在，因为最终它体现在改变我们如何看待世界，如何体验世界，如何讲述关于世界的故事的方式。

▲Artificial Remnants 样本，©Entangled Others，由艺术家提供。

“即使是最平凡的事物，如果你看得足够仔细，突然之间你就会了解它们的结构：昆虫如何与彼此互动、工作；鸟类为何分开，如何成为同类的庇护；波浪如何翻腾，像孩子一样。这些美丽的细节，如同奇迹一般的平凡细节，是这个世界所独有的运行方式，当你看到这一点就能更好地理解它。”

▲Encounters with Aquatic Chimeras ，2020-2021年，©Entangled Others，由艺术家提供。

🎙️

你们因为什么契机认识了彼此，并萌生了我们要一起工作、一起做些艺术的想法？

Feileacan McCormick: 是的，这个问题要追溯到3年前，我在推特上偶然发现了Sofia的作品，当时我正要从哥本哈根去柏林工作，那里的人一直在谈论各种关于合作的可能性。我本来是学建筑出身的，更多会从三维空间的角度开展工作，我看到我们二人不同背景结合在一起的潜力，而且我一直对自然和生态学主题非常感兴趣。

Sofia Crespo: 实际上，当时我正在做项目需要采用3D技术，他有点像我的那块缺失的拼图。我们开始合作的第一个项目叫做“人工浪漫”。在那之后几年，我们慢慢意识到有一种更大的使命和待实现的想法，超越了当时那些特定的合作，所以我们开始有了建立一个工作室的想法。

▲Sofia与 Artificial Remnants 样本的AR场景，©Sofia Crespo，由艺术家提供。

数字艺术领域对于我们而言还比较陌生，你们会如何定义自己以及你们的工作内容？

Sofia Crespo: Entangled Others并没有真正定义我们的角色，它更像是我们喜欢如何为自己命名，我如此确定是因为我们从事的工作并非那种被大致广泛认知、使用的内容。作为一个艺术家，我们所做的是要如何使用自动化的工具来生产这个世界？利用数字工具、机械工具……我们所做的事情还未被大众所接纳，所以也就不存在一个明确的定义。

是的，所以我也很开心你们能发现我们并在媒体上曝光我们，我并不反对目前的这些称谓，对我而言，我只是对神经网络有很大的兴趣，我更倾向于的思维方式是：我是一个专注于使用网络群体的艺术家。

Feileacan McCormick: 我不知道我过去这几年留下的足迹是否能被视作艺术，实际上我更多的工作都与电脑游戏相关。通过3D去重现自然世界的一部分，并通过游戏引擎重新创造创造自然世界的图像。通过数字化的镜头，目前有一些视频以及装置作品，这其中也混合了我过去学习的建筑和艺术领域。

柏林的人工智能艺术氛围发展得如何？

Feileacan McCormick: 我觉得整个氛围有在慢慢增强。事情是这样的，因为人工智能艺术是生成艺术的一个子集，生成艺术在互联网有固定的资源与社区，而人工智能艺术则在一点一点被接受，我觉得相关的话题最近变流行了，因为生成艺术具有工具的性质和分享的性质。

Sofia Crespo: 一开始在我展示我的作品时，人们不太能理解也不太接受，一方面也是因为我非常年轻。慢慢随着时间的推移，质疑变得越来越少，相关法规也越来越完善。以前我确实被很多人质疑：如果你使用人工智能，那么你就不是一个艺术家，因为真正的艺术家是自己做作品的，他们不使用其他生成的辅助工具。

Feileacan McCormick: 我认为这也是因为生成艺术，特别是人工智能有相当高的技术门槛，你需要更深入了解它，才能找到一种使用这些工具的方法来实现你特定的艺术视觉效果。这有点像技术上的感知障碍，人工智能研究领域被喂了很多的算法，而这些算法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快速变化的领域，这也使得它相当难渗透或难以访问。

前两天我们在和一位中国数字艺术家聊天时，她提到说：随着她对技术和代码的更进一步分了解，她逐渐对人工智能这个大的话题祛魅了。我们很想知道，随着这些年来你对AI的了解越来越深，你对它的态度和思考发生了哪些变化？

Sofia Crespo: 是的，我完全有这种感觉，当我一开始接触人工智能时，认为它是一个合作者，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开始越来越多地了解这个工具是如何工作的，以及实际上它究竟是什么。确切地说，我对“AI是有生命的，只是感知方式不同”这个想法已经感到厌倦，事实上，人工智能只是一组算法，需要人们去优化学习或给到固定模式，它并没有自主权，也不寸在于我们的生活中。

我认为它有点像不断抛出新的、我们可以使用的工具，重要的是我们知道不必一定要跟上那个行业，因为我们所做的事情是非常个人化的，并且必须像每个艺术家那样去产生共鸣。所以即使现在已经有了更好的算法版本，仍然有艺术家使用那一套老的算法，因为他们还没有完成对这一算法所有能力的探索。

Feileacan McCormick: 是Sofia让我开始了解机器学习和人工智能，在此之前我对它的想法仅限于：这东西好的，挺酷的。但逐渐地，从艺术的角度，我看到这个工具所具有的潜力，就像是蛋白质之于生命。对我来说，你训练数据集、模型然后得到结果，这很像一个反馈循环，具有某种表演性。当然更为重要的是找到为什么使用这些工具的原因，以及作品背后的创意。像我们非常关注自然生态话题，我们所使用这些工具的方式，或许可以帮助大家更容易理解这些非常抽象的人工智能。

当我在看你们的视频作品时，那些声音让我感觉到整个世界在喃喃私语，你们是如何制作这些声音的？又如何让声音与画面完美地匹配在一起？

Sofia Crespo：我们会从自然界的录音中提取声音，例如鸟类、昆虫或鲸鱼，像是动物在思考；又或者来自森林的纹理，比如风的声音。然后我们将这些声音模型喂给人工智能，算法会将进行大量的计算，让声音与图像可以匹配在一起。在图像中，是一个一个小小的像素形成一个巨大的组合，每个像素存在于彼此的关系；但在声音里有时间性，所以你会得到一个序列。

当我们制作这些声音时，我们邀请了一位阿根廷声音艺术家合作。他的创作方式非常不同寻常，会自己制作乐器并创造新的声音，以一种直觉性的方式重新制作系统。然后我们将这些结合起来。有一部分是直观的——我们自主决定这个图像适合这个声音，或者根据这个声音频率生成一个视频，当我们在声波上输入一个算法。也许它就会生成一个舞蹈。

👂点击听听Entangled Others打造的《混合生态系统》👂

更多Computer Love专题内容

详见《IDEAT理想家》2021年10月刊

✍

撰文、编辑：大野

采访：Simone、大野

阅读原文 * 文章为作者独立观点，不代表数艺网立场转载须知: 本文内容由数艺网收录采集自微信公众号艾厂人工智能艺术中心 ，并经数艺网进行了排版优化。转载此文章请在文章开头和结尾标注“作者”、“来源：数艺网” 并附上本页链接：如您不希望被数艺网所收录，感觉到侵犯到了您的权益，请及时告知数艺网，我们表示诚挚的歉意，并及时处理或删除。

数字媒体艺术新媒体艺术科技艺术作品分享科技前沿

189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