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urce: Daniel Ambrosi’s slides

Source: Daniel Ambrosi’s slides

以这幅画为例，科尔的门徒弗雷德里克·丘奇（Frederic Church）也获得了巨大的成功。这幅画叫做《安第斯山脉的心脏》。当这个5.5英尺高，10英尺宽的杰作于1859年首次亮相时，它给人带来了一种绝对的强烈感觉。该幅画首先在纽约单独展出，而在4周内，超过12，000人买票前来赏画，且赞不绝口。这幅画有专门为其而写的诗歌，专门为其而做的乐曲，就连马克吐温都写到过它。

那么哈德逊河画派是怎么通过绘画传递这种神性体验的呢？答案既简单又复杂。

简单的答案是，西方世界200多年来风景画的发展，帮助这些高技能的艺术家完善了他们绘画艺术。重要的是，由于摄影尚未普及，他们所画即所见，视野没有受到影响。稍后丹尼尔会回到这个问题。

而更复杂的答案，丹尼尔将用自己的作品来说明，这张照片拍摄于多洛米蒂山，其中有四件事值得关注：主体构成，构图，技巧/技术和展现。给人神性体验的画作里通常会包含这些事物：绿地、水面、山丘、村庄、怡人的天空、精巧的花园等等。

但神性体验并不仅仅关乎这些事物，构图也很重要。更为具体的来说，是画面要给人一种沉浸感、相容性和范围。沉浸感一般存在于强烈的前景元素或宽视野的情况下。相容性是指自然环境与人类倾向之间的共鸣。从本质上讲，人造元素会下意识地让观众有安全感，他们会感觉环境里有人气。然后是范围，其特点是遥远的荒野，通往诗意的小径，与更大世界相连。

而技巧/技术则是第二个惊喜。哈德逊河学派的大师们花了几十年的时间学习和完善他们的绘画能力，而丹尼尔也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相机可以被迫以人眼的方式看世界吗？或者更尖锐地说，数码相机怎样才能制造出这种神性效果呢？

他首先从水平视角（X轴）、垂直视角（Y轴）捕捉了一些画面，然后再由暗到明捕捉了一些“深度”（Z轴），但这里的深度和距离无关，而关乎捕捉更高的曝光动态范围。

然后，他使用三个不同的商业图形软件包将这一立方的照片阵列合并成一个连贯的场景。

第一步，将从前到后的多种曝光与HDR程序混合在一起。

第二步，用全景缝合器将多个视图拼接在一起。

第三步，用photoshop裁剪了图像，并稍微调整了总范围以减少模糊。

这一过程后，就能从单一的曝光到60个曝光缝合并混合在一起。用这种方法生成的图像更生动、分辨率更高，给人身临其境的感觉。而这种特征的组合迫使相机以我们的方式看待世界，展现出人类的视线。其实丹尼尔并不是第一个使用这种方法的摄影师，但由于这种技术并不容易，所以很少有摄影师会使用这种方法。

最后，当我们考虑视觉呈现时，我们发现田园牧歌的图案带有治疗功效。

丹尼尔在美国心脏协会工作的朋友说，目前已经有论文从数据上证实田园化对康复治疗和个人健康的积极影响。而田园画的视觉呈现方式则可以增强这种积极影响。以最具影响力的弗雷德里克·丘奇（Frederic Church）的《安第斯山脉之心》（Heart of The Andes）为例，这些有治疗功效的田园画应该不小于8英尺宽，而且最好是背光的，因为这样可以增强他们的沉浸感。

丹尼尔的团队在实践过程中使用灯箱去呈现图像。灯箱内的图案可以定期更换，保持新鲜感。他们在老年人社群、一些医疗机构中装置了这些灯箱，这些对老年人的生活和心理健康产生了积极影响。

而在6年前，丹尼尔又收获了一大惊喜。他发现一直使用的XYZ摄像技术实验在人工智能及深度学习领域发展飞速。与此相关的是2015年的夏天，Google发布了开源软件DeepDream，期初它是用来帮助Google员工了解软件工作的诊断工具。而当他们将DeepDream应用于图像识别时，他们发现机器在认知它看到了什么时候，本质上呈现的是一种幻觉。软件的发布轰动了互联网，大多数人上传家族合照到软件上，DeepDream则把照片变成了带有迷幻效果的噩梦。

图上所示的照片并不是丹尼尔的作品，但他们都十分有趣，他也从中看到了一个隐晦的机遇。

他首先尝试将DeepDream应用在一些低分辨率的风景图像上，这些图片就是混合后的效果。最初的测试结果非常受欢迎，但最让他惊喜的不是大众对其的接受度，而是因为这种结合为风景画增添了更加丰富的表现力，这如同19世纪初，从原始印象派J.M.W.特纳开始，艺术世界开始转向更具表现力，个性化的风景绘画模式。

后来，真正的印象派，例如修拉的点画主义，以及像塞尚和莫奈这样具有独特的风格。丹尼尔认为，这也可以把他的风景摄影带向一个新的方向，让人们在看到图像的时候有一些身体感觉上的认知反应。之前他已经通过“XYZ”方法实现了这种反应，而且如果这能实现的话，这将完成他一直在寻求的“眼睛-身体-心灵”体验，从而传达出特殊场所的力量。

不幸的是，DeepDream在刚发布时根本无法在大图像上运行，就比如将DeepDream运用在中央公园的63个镜头时，它只会崩溃。项目也因此完全卡住了。

丹尼尔的朋友约瑟夫·斯马尔（Joseph Smarr）和克里斯·兰姆（Chris Lamb）一同来帮他解决了难题。在夜以继日工作了4个月以后，他们终于让图像在DeepDream成功运行。他们最终使用一个怪物计算服务器在亚马逊云上安装了4个图形处理单元：而丹尼尔的工作就是学习如何调整DeepDream的参数，从而让风景图像呈现出最佳效果。

丹尼尔很满意第一次的结果，这些图像能让他产生一种“博物馆体验”。在参观博物馆时，他很喜欢感受这种远和近的矛盾感——当进入画廊空间时，你可能看到墙上挂着一幅大型的，华丽的，像是摄影的画作。但接近作品时，你会看到所有的笔触，甚至还有一些隐藏的细节。而这张图就像整合了这两种完全不同的体验。

这些结果也让丹尼尔看到了参与另一种艺术传统的可能性。这种艺术传统叫伪装和双重意义，例如文艺复兴时期的Arcimboldo的作品，肖像完全由水果，蔬菜，鲜花等组成。

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阿博特·塞耶（Abbott Thayer）对自然界保护性着色的兴趣启发了一战时的军用伪装配色。当然还有伟大的萨尔瓦多·达利，他的作品充满了幻觉和多重含义。

而在 Joseph 和 Chris构建界面的几个月后，NVIDIA 公司认为这些艺术品很好地展示了他们的图形芯片的强大功能，因此购买了这三个巨大的Dreamscapes，用于在其举办的GPU 技术会议上展示。这为团队提供了让更多人看到画作的机会，而在观看的过程中，丹尼尔也有了意外发现。

一般观众在一定距离以外的地方就发觉不到“幻觉”的存在。然而一旦了解到图中有幻觉存在，并且在之前距离的两倍远处就能看到幻觉。这意味着，他们的期望值发生了偏离。当他们第一次接近作品时，他们的视线就会延展出去。而差不多距离作品3英尺远以后，画面中的景物就突然看上去完全不一样。这是一个有趣的时刻（通常是因为它涉及一些“惊讶声”），但更有趣的是，一旦他们了解了幻觉的存在，他们必须要走得更远才能看不到幻觉。

丹尼尔既而展示dreamscapes中的其他作品中细节，来帮助观众了解DeepDream实现的各种形式。例如，这张拍摄于蒙塔拉角的灯塔，让我们来看红色框中的细节。

无论图片多么粗糙，幻觉处理过的图片都能在场景中保持高度的细节，正如图中的自行车架和围栏，这比传统的照片滤镜领先了几光年。丹尼尔并不知道DeepDream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但这丰富的细节充满着惊喜。

这是在犹他州帕克城一个牧场的日出时分捕获的，这种印象派的画风是DeepDream的风格之一。

同样，尽管幻觉的面积很大，请大家注意远处的芦苇保留精细细节的方式。

也许，这张图是旧金山金门公园的日本花园，也是丹尼尔喜欢的梦幻而精致的风格。

但丹尼尔所制作的灯箱并不都是8英尺高的完整的场景：他也有一系列限量版40×40英寸的Dreamscape。这是限量版中的细节，是从日本花园的场景中摘取的画面。

这张照片是犹他州锡安国家公园的回声峡谷。丹尼尔之所以选择这种风格，是因为它和岩层很搭，而且看起来像是出自美洲原住民之手的雕刻。

最后，这张中央公园杜鹃花步道的镜头，是之前63个镜头场景之一。丹尼尔喜欢DeepDream在这里对杜鹃花的演绎，而其变化多端的风格也令人惊叹。

细看这张照片，沿着路径在树木和建筑物上以及天空中的效果都完全不同，而这再次表明DeepDream比Photoshop滤镜复杂得多，语境也丰富的多。

关于人工智能最有趣的事情之一是，它解读世界、解决问题或设计事物的陌生方式都可以引导人类获得新的方法和见解。例如，人工智能软件AlphaGo走出的棋法，启发了人类围棋大师。这种游戏风格在以前没有人会认为是可行的，所以AlphaGo实际上改变了规则。

同样，在不断使用DeepDream处理作品后，丹尼尔看待现实世界的方式也有所改变。在某些时候，在某些光影下，他开始能看到这些疯狂的形式和形状。

DeepDream让我们看到了一些创造力。正如演讲的开头提到的那样，“观看”已经完全是一种创造性行为，但现在我们可以以一种不同的，不带有偏见的方式去观看。

最后，丹尼尔展示了一些新作品。他最近一直在尝试在多个尺寸的图像上多次应用DeepDream。丹尼尔称这些为大规模的梦境细节。

与之前的完整场景不同，Dreamspaces从远处看似乎是一个纪实摄影，而近距离的观察则展现出了一个数字幻想。从相当远的观看距离来看，这些场景显然是幻觉，但近距离仍然揭示了许多意想不到的细节。

对于丹尼尔来说，这些作品面临的挑战是找到两种或两种以上彼此兼容、且与原作品兼容的风格。这件作品被印刷成一个8 x 8英尺的灯箱，并在国际艺术博览会的棕榈滩艺术馆的入口处展出。这张图是这张作品的完整场景，拍摄于毛伊岛上一个叫“针”的地方。

这张照片是中央公园的一座弓桥，最初是以蒂姆·伯顿式的风格来处理。然而近距离看细节，会觉得有点像古斯塔夫·克里姆特（Gustav Klimt）会画的东西。这个8 x 12英尺的作品目前安装在纽约市的谷歌大楼里。

这幅作品是在考艾岛的檀香山拍摄的场景，最初是以流动的印象派风格进行DeepDream的。之所以选择这种风格，是因为它的数字性质在这种规模下似乎非常合适这种自然景色。

几年前，丹尼尔是唯一一位受邀在斯坦福大学以人为中心的人工智能新研究所（New Institute for Human Centered AI）的发布会上展出的艺术家，展出了8 x 16英尺的高度打印的檀香山的作品。在科技会上他遇到了一些业界名人，其中包括图上的这位Demis Hassabis，Goggle产品DeepMind的创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