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班克斯，《垃圾桶里的爱》图片来源：苏富比拍卖行

班克斯刚刚创纪录了。

当班克斯(Banksy)的新作《垃圾桶里的爱》(Love Is in the Bin)以创纪录的1.6亿人民币）在14号刚刚结束的伦敦苏富比晚间拍卖会落锤成交时，掌声响彻了拍卖大厅。这位三年前“一撕成名”的艺术家，已经成为今年艺术交易二级市场当之无愧的头号新宠。

这次拍卖交易总额大大高于预期，标识着欧洲艺术交易市场令人欣慰的回暖。此次苏富比拍卖会共包括44件拍品，总成交额为6590万英镑，远远超过5280万英镑的预估总售价，比去年10月的当代艺术晚间拍卖会同比增长了38%，但仍然略低于2019年的5470万英镑。

什么样的藏家喜欢玩班克斯的游戏？

2018年10月5日，当时名为《女孩与气球》的画作悬挂在蘇富比拍卖厅之墙上；在拍卖落槌后数秒，这幅堪称“英国最受欢迎艺术品”的作品通过画框内暗藏的碎纸机自我销毁。这场出人意表的行为艺术震惊全球，随即成为了艺术史上不可磨灭的瞬间，亦是首件在拍卖现场创作完成的新作。事件发生后，班克斯的认证代理Pest Control 给这幅被切碎的作品颁发新证书和确认创作日期，并重新定名为《垃圾桶中的爱》。该位以100万英镑破纪录成交价投得《女孩与气球》的买家亦决定保留新作品。

被《卫报》誉为“班克斯最伟大的作品”，并获《英国广播公司》预测为“21世纪初最重要的艺术品之一”，《垃圾桶中的爱》曾引发全球超过三万条新闻报道，并迅速成为一种文化现象。

拍卖师兼欧洲苏富比主席奥利弗·巴克(OliverBarker)这样事后打趣，“可以说，我们都被‘班克斯’了一把。”

▲ 班克斯作品复制品在日本

▲ 提醒伦敦鼠患问题的老鼠涂鸦

▲ 班克斯2月新作

班克斯让这幅半销毁的画一半垂在画框外，这就是新作《垃圾桶中的爱》。而在14号刚刚结束的苏富比晚间拍卖会上，这幅作品以三年前价格十八倍的1860万英镑（约合1.6亿人民币）售出，创下艺术家历史记录。

对于这场拍卖会而言，这次竞拍的悬疑感和紧张感要在作品交割之后才能松弛下来。这次拍卖会与弗里兹艺术博览会同期，热度自然非凡。九位藏家围绕作品进行了十分钟的拉锯。最后一通电话竞拍的声音响起，拍卖槌敲响，“碎纸”的剧目却没有再次上演。《垃圾桶中的爱》安然无恙地落入这位藏家囊中。这次，亚洲人赢了。

 

一撕成名，他红遍“大江南北”

▲ 作品”Ahchoo"，2020年，一经发现，房子迅速升值

班克斯25年前以街头涂鸦艺术家的身份“出道”，作品始终充满现实批判，从关注气候变化、巴以冲突、种族暴力、财富不平等，他始终保持匿名，拒绝抛头露面。这不仅仅是为了保持神秘感，更是因为他的创作本来就充满随机性和公益性。

班克斯的特别之处在于，你似乎永远不知道他是谁、有什么计划、又会在什么地方上演“空手套白狼”。在NFT艺术品和元宇宙吹起浩大声势的当下，班克斯行事的不确定性不但没有让它减值，反而推波助澜，造出更大的声量。很少艺术家这么“玄乎”，能让黄金拍卖官都能为之捏一把汗。

“《气球与女孩》可能是有史以来第一件在成交之后自动销毁的作品，因此是独一无二的。”三年前，苏富比总监AlexBranczik在作品破坏后如是说。

但实际上，佳士得和苏富比在最近两年一直在有条不紊地举行艺术家的版画拍卖，只是比现场拍卖相对低调许多。2019年9月，苏富比举行与今次同名的Banksy版画线上拍卖，44件拍品全数成交，总成交额逾150万英镑。2020年3月26日，《气球与女孩》的版本之一（创作于2004年）在苏富比线上专拍中拍出了93万英镑（330万人民币）的价格。

 

艺术圈“侠盗罗宾逊”的流量经

《垃圾桶中的爱》在各种意义上都像是《气球与女孩》的续作，三年后故地重游进入拍卖会。在开拍之前，谁都捏了一口气。不过，今年上半年班克斯的二级市场的优异表现和他各种活跃的在地实践足以给藏家如此坚决购买的信心。

2021年上半年，班克斯的拍卖额“井喷”了，拍卖额达到1.32亿美元（8.5亿人民币），超过之前二十年成交记录总额。《垃圾桶中的爱》交割后，这个数字达到了10.1亿人民币。

2021年上半年有1200多件班克斯作品被拍卖，成交率达到令人惊讶的77%。纽约苏富比以8300万人民币（1290.3万美元）拍出《爱在空气中》。伦敦佳士得以1.4亿人民币（2190万美元）的历史最高价卖出了《GameChanger》，创艺术家上半年交易记录。

▲ 规则改变者   布面油画   91×91cm   2020年班克斯向对抗Covid-19的医护人员致敬的作品

“班克斯背后的魔力在于他实现了每个艺术家都想实现的目标：在二级市场上取得成功。”Maddox画廊集团首席执行官JohnRusso和班克斯为了给自己作品认证创立的机构“Pest ControlOffice”有着密切合作，他这么一针见血地评价。

给班克斯巨大市场价值背书的内容是他独一无二、不分国界的社会影响力。2019年，班克斯用艺术品出售的收入购买了一艘军舰，用来营救在地中海地区漂流的北非难民，已经营救了上百人。救生艇上也印着巨大的“气球与女孩”。

2020年-2021年，班克斯几乎每个月都在根据当月时事为命题自由活跃创作。4月，在地铁里画上了各种老鼠。5月，疫情正值严重，死亡人数呈直线上升，班克斯画了新作向医护人员致敬。《GameChanger》拍卖所得的巨额资金也被用于支持英国南安普顿医院的建设。6月，美国种族问题不断发酵，班克斯发表了纪念乔治·弗洛伊德的推文和作品。除了这些侠义行为，Banksy还一向挖空心思画漫画恶搞各种权力核心人物、警察、恐怖分子。他神出鬼没、深藏功与名。

从布里斯托尔的街道、加沙的废墟、巴黎巴塔克兰的后门或纽约地铁都可以发现他作品的身影。无论班克斯是谁，他具有千万粉丝和世界级的话题性，而绝对的流量增量就是增值的保证。这时，“没有姓名”反而可能是安全的。他就是艺术圈的“怪盗基德”或者“侠盗罗宾逊”。从发现、拍照、打卡、到线上传播，班克斯作品脱离艺术家本人创造了二次传播的闭环，在疫情隔离时期牢牢把握住大量的头部流量。大涨价确实是水到渠成。

班克斯还有大量博物馆展出记录。此次成交的《垃圾桶里的爱》曾经在2019年出借给德国斯图加特美术馆。既叫好、又叫座、还兼具无双的话题性，这样看来，如此优异的市场表现也是一种资本对于其回报率认可的表现。

 

欧洲市场回暖，亚洲资本展示底气

这次苏富比拍卖会的大功告成让欧洲艺术的二级市场大大扬眉吐气。年轻艺术家创造了一连串的拍卖纪录，成交价都在预估的3倍到十倍之间，而且大多涨幅迅速。班克斯的作品成交价是预估价的三倍。

高价作品的买主愈发年轻化，亚洲买家所占比重也越来越大。苏富比亚洲现当代艺术总监Alex Branczik在竞拍后的新闻发布会上说：“确实有很多亚洲人在竞拍年轻艺术家，二三十岁的年轻收藏家和年轻艺术家相互匹配。”

班克斯的作品从内容、营销上都非常国际化、年轻化。市场上尤以2002年之后的具有明显政治意味、Banksy风格的作品为畅销。老鼠、女孩、气球、都是这时候出现的元素。

2020年，班克斯《上帝宽恕我们的罪过》(God Forgive Our Trespassing)以820万美金的高价在香港苏富比售出，这是当年艺术家第二高的成交记录。这一次，班克斯售出给了亚洲人。到目前为止，亚洲买家在伦敦夜拍上的消费总额已经同比翻了一番。这些国际现象的叠加无疑使班克斯成为艺术圈最炙手可热的话题之一。

▲ 班克斯《宽恕我们的罪过》2011年木板丙烯、喷漆、记号笔  655x421cm 成交价：820万美金

后疫情时代，亚洲的艺术购买力正在迅速占领国际艺术市场。根据福布斯的数据，2021年3月，中国大陆十亿美金级别的富豪达到626人，比2020年增长了62%，加上香港的71位，富豪总数仅以26人之差落后于美国。购买力的中心在从欧美向东亚迅速转移，购买力的重点也从香港这个传统艺术金融中心向泛东亚地区扩散。头部亚洲富豪更是竞相追逐顶级西方艺术作品。年轻的藏家越来越以国际艺术推手的身份自居，打造国际化的私人美术馆收藏。

这次苏富比拍卖中亚洲新富阶层的“出手”让市场和大众更让这场庆祝达到前所未有的喜剧狂潮。欧洲市场呈现的高价作品竞相落入亚洲藏家之手。联想到二十年前欧美藏家收购亚洲当代艺术的局面，资本和收藏的力量对比格局已经不知不觉完成洗牌。

“加价、继续加价、消失了。”

在《气球与女孩》被销毁后，班克斯在Insta上发出一张现场照片，并作出了如下评语。这次作品天价卖出，班克斯却不声不响。

不知道下次晚间拍卖，又会有什么耐人寻味的故事在等着艺术世界？

部分图文来源于网络

（凤凰艺术 编译报道 撰文/yyq 责编/dbk）

凤凰艺术
最具影响力的全球艺术对话平台

艺术|展览|对话

版权声明：凡本网注明“来源：凤凰艺术”的所有作品，均为本网合法拥有版权或有权使用的作品，如需获得合作授权，请联系：xiaog@phoenixtv.com.cn。获得本网授权使用作品的，应在授权范围内使用，并注明“来源：凤凰艺术”。未经本网授权不得转载、摘编或利用其它方式使用上述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