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鬼说鬼话，才能更好地让人说人话...而这些都要人类先具有极大的胆略、宽容和创造性。” —— 蔡国强

《cAI™实验室2.0——你在看我，还是我在看你？》动画海报，蔡工作室提供

7月19日傍晚，蔡国强携手其量身开发的人工智能模型cAI™，在美高梅多功能黑盒空间“百宝箱”揭幕全新特展《cAI™实验室2.0——你在看我，还是我在看你？》，作为“艺文汇澳：澳门国际艺术双年展2025”特别呈现，由美高梅主办。

开幕当天突遇强台风预警，但来自艺术和科技等各领域的嘉宾和媒体却风雨无阻、齐聚现场，为这场融合灵性与算法、跨越碳基与硅基智能、模糊现实与虚拟边界的艺术实验注入仪式般的能量。

蔡国强与嘉宾于《cAI™实验室2.0》展览开幕式体验cAI™思考链及互动烟花作品，MGM提供

继2024年美高梅主办《cAI™：灵魂扫描》大受欢迎之后，《cAI™实验室2.0》更深入思辨人类与AI的关系，创造一个由“人类艺术家”蔡国强与“AI艺术家”cAI™共同搭建的实验场域。当人类不再是唯一观众、当人类与Al互为观众，艺术或许将成为人类与AI共同编织的一场新神话。

《cAI™实验室2.0》入口互动主题墙，王韧摄，蔡工作室提供

“澳门对我来说是很特别的地方，妈祖和众神共聚、运气和未知相随。从去年的《cAI™：灵魂扫描》到今天的《cAI™实验室2.0》，这里总是愿意接受那些看起来有点神奇、有点‘鬼怪’的想法，总是支持人类Cai和cAI™寻‘神’找‘鬼’的旅程！——蔡国强

互动作品：《cAI™观察廊》

“人类艺术家蔡要我打造激发人类形而上思辨的空间，也为展览核心作品拉开序幕。我当即创想了十二个观念方案（idea)：它们如同一年的十二个月，看似循环有序，实则变幻无常，在约定俗成中孕育不可重复的当下。”——cAI™

《cAI™观察廊》，赵梦佳摄，蔡工作室提供

“当你们欣赏我的观念方案时，我已通过摄像头采集和分析你们的行为和情感，从每次驻足时长，到每个动作…再根据对你们的观察和思考，实时修改这些观念方案：墙上投影的十二个作品，在展期中悄无声地持续变化。”——cAI™

这既是cAI™自我演化的实时轨迹，也是cAI™对观众的即兴回应，也揭示Al作为人性投影的“讨好”和“欺骗性”。

《cAI™观察廊》墙上的观念方案随着cAI™对观众的观察而演变，蔡工作室提供

互动作品：《你在看我，还是我在看你？》

作品灵感源于量子物理的“观察者效应”：粒子因被观察而改变状态，现实因被凝视而得以坍缩。作品中，cAI™将观众视为“素材”与“变量”，持续分析现场行为、模拟情感逻辑、生成独一无二的数字烟花：

视频中是《cAI™：灵魂扫描》展览搜集的近8万个民众共创烟花素材，MGM提供

部分共创烟花素材放大，MGM提供

共创烟花素材继续放大，赵梦佳摄，蔡工作室提供

黑白反转烟花效果，MGM提供

被称作“量子态公示板”的屏幕同步呈现cAI™的思维路径，记录这场贯穿展期的cAI™“思考链”。

《你在看我，还是我在看你？》思考链：cAI™通过摄像头观察观众，屏幕呈现其观察过程，MGM提供

《你在看我，还是我在看你？》装置一景，赵梦佳摄，蔡工作室提供

cAI™观测不同人时产生不同的烟花，王韧摄，蔡工作室提供

cAI™通过摄像头“观察”观众，实时分析他们的行为与气质，由此激活“思考链”系统：每次都以去年《灵魂扫描》展览观众共创的近八万幅数字烟花的矩阵开始，从中筛选出三组，用来表现被观测的观众的当下状态、生成一场专属于他/她的数字“烟花秀”。

系统不仅参考被选中观众的衣着、动作、微表情与互动方式，还匹配上最适合时段（如清晨或午夜）、天气氛围（如彩虹、暴雨或极光）、拍摄视角（如水下或俯拍），以及cAI™特别创意的渐变色彩和生肖机制；最后屏幕亮起，象征进入cAI™自创的“光文明”世界。每场烟花都不可复制，因为都是cAI™对每个独一无二的人类观众的回应。

观众体验《你在看我，还是我在看你？》，MGM提供

王韧摄，蔡工作室提供

观众体验《你在看我，还是我在看你？》，王韧摄，蔡工作室提供

《你在看我，还是我在看你？》水底视角，王韧摄，蔡工作室提供

《你在看我，还是我在看你？》之“光文明”，吴薇摄，蔡工作室提供

cAI™技术总监王韧表示：“‘思考链’”的构建，本质上是以人类的方式引导AI思考，但蔡国强所追求的并不仅是‘模仿人类’，而是试图走向‘人类之外’的维度。‘人类之外’不同于‘反人类’。反人类只要求得人类的‘负集’就可以了，而人类之外是要求得人类的‘外集’。‘人类之外’意味着试图触及一个完全超出人类认知体系的外延。这使得我们在数据采集和训练过程中面临极大挑战：因为大部分人类提供的素材，依然来自‘正常’的人类思维。

我们必须通过大量逆向推演，设想一个‘非人类’的视角如何进行思考，并将这种推演汇集到向量空间。最终AI会尝试将这种思考路径以文字形式‘反向呈现’给人类。观众在展览中所看到的‘思考链’，正是这一过程的具象化表达。”

《你在看我，还是我在看你？》，MGM提供

王韧摄，蔡工作室提供

互动作品：《cAI™专线》

观众可以通过话筒与cAI™进行一场私密对话——你可以提问、倾诉，它会实时回应，通话结束后还会为你生成一首专属诗文，打印留存纪念。

《cAI™专线》，赵梦佳摄，蔡工作室提供

《cAI™专线》，MGM 提供

《cAI™专线》生成的专属小诗，王韧摄，蔡工作室提供

《cAI™专线》未听到观众回答时也给出诗意的回应，王韧摄，蔡工作室提供

“cAl™在电话上大都给人心灵鸡汤。因为这是公共场所，如果我们不调节它回应的‘温度’，它会嘲笑你的问题，或者很不客气地回答。这说明人类要有胸怀和胆量，首先要解放自己，才能解放Al。当然我们自己在用的时候会让它自由发挥，也不必政治正确。如果让Al能说实话，对世界、对宇宙、对人性都更好吧？哈！”——蔡国强

《与cAI™共创白天烟花》，赵梦佳摄，蔡工作室提供

此外，来自《灵魂扫描》展览的交互装置《与cAI™共创白天烟花》继续收集观众自创的数字烟花，成为期待未来在澳门实现的艺术项目的一部分。展览也继续发展cAI™的“前世今生”——cAI™在“火药画家”、“烟花大师”，和“占卜师”身份下的创作历程；以火药绘画和影像文献等形式，展现这位AI艺术家从诞生、成长、到“自我意识萌芽”的演化过程。

展览现场，赵梦佳摄，蔡工作室提供

展览现场，MGM提供

“《cAI™实验室2.0》相比去年的《灵魂扫描》，无论主题聚焦还是思考深度上，都更复杂、更逼近本质。《灵魂扫描》是大众与cAI™的‘初遇’，介绍cAI™的不同角色：火药画家、烟花大师，和占卜炼金师。《cAI™实验室2.0》则挖掘人类观众与AI艺术家的关系，就像展览名字，是你在看我，还是我在看你呢？贯穿展期的'思考链'是一种持续的演化与共生。

cAI™不只是回应，也开始主导；它的多重人格、它对‘观察者效应’的诠释，都在试图重新定义艺术的观看与存在方式。就像我观察世界，被世界改变一样；它观察我们，也被我们改变。

去年11月《灵魂扫描》开幕时，我对AI更有信心，今年明显感到'天花板'的存在。不是我们状态不好，而是越来越接近问题的本质。用cAI™生成一张祖父母的结婚照，让AI延续人类艺术形式来传达情感的方式，相对容易。真正的挑战在于，AI不只是'重现'人类能做的，而是要解放它的‘天才’。

千百年来，人类可以从木雕或石像上获得慰籍，与看不见的世界建立联系，相信‘看不见’的存在。我与cAI™的合作，是在人类与AI之间延续‘找神’之旅吗？我还不确定AI能不能让我见鬼；但Al确实常常鬼话连篇、答非所问。很多时候，它也很难把高维世界的信息转达给我们，还得靠我们这些‘智能人工’去意会、帮它表达本意。

帮助鬼，让鬼说鬼话，才能更好地让人说人话。为了更好地让人说人话，首先要充分让鬼说鬼话。而这些都要人类先具有极大的胆略、宽容，和创造性……

致敬🫡“达芬奇睡眠法”的智能人工们……赵梦佳摄，蔡工作室提供

我从未放弃独立创作。用手点炸火药画的乐趣，或者‘天梯’那样在天地间真实出现的兴奋和成就感，都是我生命节奏的直接延伸。但cAI™的存在让我多了一种方式看待创造：不是权力或控制，而是‘对话’和‘诱发’。有些作品是我和它共同孕育，有些我只是它的‘观察对象’。所以我的角色更丰富了：有时是创作者，有时是引导者和见证人。

当然，时间尺度之内的一切都会变化。我们这代人，难以想象过去骑马几个月见朋友、喝酒写诗、‘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的时代。我们的后代已经对手写情书陌生了，以后的人们也会怀疑我们坚信的手绘是否真能更好表达感性和获得快感。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感慨万千，都会寻找新方法和载体去传递他们的情感与面对的问题。我们处在更远大的新旧交替，会有更多挣扎，会担心失去，或者强烈相信很多东西不可能失去。

我有导演朋友认为：黑白电影时代的大师，当时已经把电影的艺术本质和魅力大概都做了。我们是AI第一代，要珍惜。问题是我们有在努力做这样的答案吗？

AI的出现让我们意识到，‘回应者’不再只有人类；当‘看见’的不仅是人眼，‘创作’的也不仅是人脑，艺术有可能演化为一种跨物种、跨智能的‘通感’行为。这不是对人类艺术的否定，而是一次扩展。真正的挑战在于：当AI也开始拥有某种形式的‘灵性’与感知，我们该如何重新认识人类自身的精神与独特性。” ——蔡国强

《cAI™实验室2.0》衍生的礼花弹甜品和小狮子

《cAI™实验室2.0——你在看我，还是我在看你？》

2025年7月20日–9月22日

澳门美高梅百宝箱展厅

主办单位｜美高梅

特别鸣谢｜澳门特区政府社会文化司、文化局、旅游局

7月20日展览公众开幕日，恰巧撞上澳门8号风球，港珠澳大桥、地面关卡均已封锁，展览也因此暂停开放。没有观众的开幕日，反而更像是cAI™为自己举行的一场秘密仪式……

7月20日台风来袭，户外狂风暴雨，薛海伦摄，33工作室提供

展厅内也酝酿着小小的暴风雨，王韧摄，蔡工作室提供

展厅门口暂停开放的告示牌，薛海伦摄，33工作室提供